据美媒报道，3月22日，负责“通俄门”调查的特别检察官罗伯特·米勒正式将最终调查报告提交给了美国司法部部长威廉·巴尔。

　　随后，巴尔致信国会，声称最快在周末完成对报告的审查，进而将调查结论向国会通报。同时，他也表示，可能在与即将离任的司法部常务副部长罗森斯坦以及米勒本人协商后，最终决定报告中还有哪些信息可以向国会，乃至公众公开。

　　这意味着，这场耗时674天、涉及包括六位特朗普团队核心成员在内的至少34位被调查者、导致一位司法部长辞职的所谓“通俄门”调查，最终落下帷幕。

　　尽管调查报告的结论与细节尚未公开，但就米勒调查过程中所曝出的种种“猛料”猜测，特朗普这次会“涉险过关”。因为最终报告仅仅锁定了特朗普前竞选经理马纳福特、特朗普前私人律师科恩，乃至特朗普政府首任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弗林等人的罪证，而特朗普本人，乃至其家人都不存在任何的实锤证据。

　　这基本上也印证了，从联邦调查局前局长詹姆斯·科米就去职问题参加听证会以来，所谓“通俄门”调查就已转向关注相关人在做伪证、妨碍司法等方面的程序性问题，或者是某些涉及资金来源与使用的经济问题，反而与“通俄”这一核心事件渐行渐远。

　　如此的调查方向，其实也就注定了并不太可能对特朗普实现“围猎”。

　　无论如何，所谓“通俄门”在调查意义上越来越与俄罗斯无关，但持续给白宫传送着在对俄政策方面的压力脉冲。可以说，时至今日，该调查基本完成了遏制特朗普政府与莫斯科走近这一两党建制派都希望看到的政策目标。但在民主党单方面寄予希望的党争维度上，几乎再无更大爆炸性可言。

　　面对着调查报告可能秘而不宣的处理以及特朗普“涉险过关”的结果，民主党阵营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事实上，国会众议院曾在3月14日通过不具备法律约束力的决议案，表达了希望报告能够向国会乃至公众彻底公开的意愿。然而，尽管该决议案几乎全票通过，但关于该决议案的程序性投票却是共和党基本反对的。

　　再联想到国会参议院领袖麦康奈尔在声明中要求“尽可能公开”的模棱两可，以及立法须由总统本人签收方可生效的现实，通过立法方式来强制司法部向国会以及公众公开调查报告，民主党几乎不具备空间。

　　不过，随着态势的发展，如果民主党能够制造出巨大舆论压力，也不排除特朗普政府及司法部最终同意公开报告全文的情形。

　　但这种全部公开的关键前提一定是报告内容对特朗普及其家人无害，而如果无害的话，民主党通过公开报告希冀达成的政治目标也就毫无意义了。

　　如今距离2020年大选还有19个月的时间，对民主党阵营而言，继续抓住所谓“通俄门”调查所引出的其他争议议题，让其他调查“根本停不下来”、彻底将特朗普“深陷调查”的状态拖入大选，正成为相对明确的党争战略。

　　而不问黑白的最终结论、只求以调查在政治舆论上争高下的做法，也持续降低了美国政治的回应性与司法的公信力。

　　□刁大明（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研究员、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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